何必西天万里遥——再观西游

1 少时不解其中意

小时候,看西游记,唐僧师徒一路披荆斩棘,斩妖除魔,与看奥特曼是没有实质区别的。

剧初对妖怪(怪兽)的未知好奇,剧中正义与邪恶展开不折不挠的较量,剧末看着最后妖怪结局不是死于孙行者棍下就是被大佬收服保走。

思维单纯,主角全在于孙行者武艺高强,打怪升级,充分满足小少年的好奇心和正义感。

年岁稍长,逐渐也看到了一些门道,比如没后台的妖怪会命殇棍下。

有后台的不管之前多么恶贯满盈总能被大佬收走,甚至混个好差事,比如守山大神之类。

还能在各类书籍或其他地方看到隐喻的政治斗争或者团队管理云云,对其进行深度解读。

不知吴承恩做何感想。

2 再观已是人中年

作为暑期必放电视剧,最近又随机观看了两个片段。

一段为行者被压五行山下,天宫庆祝的一段歌舞,名曰:庆功天仙会(又名:天宫舞曲),嫦娥领舞(小时候,猪八戒给人的印象永远是贪吃,好色,懒惰。这里向八戒道个歉!有道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,更别说翩翩仙子了);

一段是木仙庵三藏谈诗,诗词会杏仙表演歌舞。

引起了兴趣,完整看了一遍原著。

两段歌舞无论是音乐还是舞蹈都堪称极品一流水准,第一次觉得中国舞居然可以跳的如此翥凤翔鸾,美不胜收。

领舞分别是嫦娥(演员邱佩宁)与杏仙(演员王苓华)。两位演员毕业于一流专业舞蹈院校,风华绝代,国色天香自是不表。

天宫舞曲, 编导茅迪芳老师(刀美兰、杨丽萍等都是她挖掘培养的)。

我对舞蹈流派不是很懂,只是觉得一流的舞蹈配上一流的曲调(曲:许镜清)再配上一流的舞者,成就了一流的作品。

嫦娥淡眉如秋水,玉肌伴轻风,天宫歌舞升平,仙乐袅袅中却夹杂着一丝哀伤和凄凉。

图1 天宫舞曲

木仙庵三藏谈诗,几位松树、柏树妖等变的仙风道骨的老人,非拉着唐僧作诗联句。

唐僧才子一位,动了诗兴,就和他们唱和了起来。

原著里他们共作了七首律诗,不过这些诗词繁冗拖沓,水平一般。而且原文十分枯燥。原著中,唐僧见木仙庵风景,情不自禁地吟了一句“禅心似月迥无尘。后面被几个树妖连哄带骗,带出完整后面几句:

禅心似月迥无尘,诗兴如天青更新。

好句漫裁抟锦绣,佳文不点唾奇珍。

六朝一洗繁华尽,四始重删雅颂分。

半枕松风茶未熟,吟怀潇洒满腔春。

众老都鼓掌:“好一个‘吟怀潇洒满腔春’!好一个“吟怀潇洒满腔春!

相较于原著,编剧阎肃识诗、懂诗大幅度砍诗,保留了精华部分。

于是,原著里一段冗长乏味的情节,变成了荧幕上一段紧凑、风雅的诗会。

这一段的作用在于:一路上懦弱无能的弱鸡般的唐僧,抓住了这次机会,展露了自己的风采。

“唐僧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,只会叫“悟空救我”的废材,只凭人俊貌美迷倒众生,而是禅心似月,吟怀潇洒,有真实才学的。”

接下来,原著中杏仙迷惑勾引唐僧也是一首诗,并不是十分工整,其中一句:雨润红姿娇且嫩。嗯,娇且嫩,不免让人遐想万分。剧中被改成“雨润红姿娇”,与前文描述的“青姿妆翡翠,丹脸赛胭脂”呼应。编剧在这基础上,又增加了其他词句,完整地为:

桃李芳菲梨花笑,怎比我枝头春意闹?

芍药艳娜李花俏,怎比我雨润红姿娇?

香茶一盏迎君到,

星儿摇摇,云儿飘飘,

何必西天万里遥?

欢乐就在今朝,

欢乐就在今宵。

给这首诗词加上曲谱,取了个名字叫《何必西天万里遥》,并作为了杏仙舞蹈的配乐,歌尽倾君,意境和氛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。

图2 何必西天万里遥

这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改造在剧中比比皆是,更别提诸多精彩绝伦的原创舞蹈和原创歌词。有的出自专业作词人,有的是导演写词,比如女儿情。才华横溢。

而这些与我们父母同辈的“妖娆娇似天台女,不亚当年俏妲己”的舞蹈演员如今也已知天命。

将近40年已经过去了,尽管他们风韵犹存,但是眼神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清澈,也没了年轻时浑身散发的蓬勃生机。

有个成语叫美人迟暮,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。

以前也看到很多熟悉的陪伴我们成长的明星和如今的对比照,都没那么大震动。直至看到这些曼妙舞蹈的影像早已是过去,已是被珍藏,难以平静。

就如前几天看到自己十几岁时的照片一样,才发现自己真的比较老了。

当年的精神活力和朝气早已不知所踪,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油腻的中年男人。

有时看见广场舞边上总有几个老态龙钟的男人,在人群中风烛一般,一个人跟着音乐晃悠晃悠,我似乎看见了未来的自己,在20年后亦或30年后?

今天一早,手机又推送,越剧表演艺术家王文娟逝世的新闻,喜欢越剧的都清楚王文娟在越剧及老一辈越剧人心中的分量。

作为梨园弟子也曾风姿绰约过,也曾迷倒众生,但是最终还是殊途同归。

3 且看少年展翅翱

很多人会把期望寄托在孩子身上,似乎孩子就是个不成熟的精神领袖。

确实,如果说我是下午一两点的太阳,很热但是已无朝气。那么孩子就是五六点的太阳,承载着一天的期望,是生命的延续,犹如欲脱茧而出的蝴蝶,待展开那五彩斑斓的大自身好几倍的翅膀。

而西游记,距离拍摄虽时隔将近40年,却经典永不磨灭,为后人所分享。

经典的诞生是源于剧中每个人都严谨认真,追求卓越,虽然有的人一生只做了一件事,但是却为后世留下了财富,为后人所缅怀景仰。

而再看我们现在的生活工作中,这种精神几乎消失殆尽。

似乎“经济建设为中心”的主旨引导下,大家都只是为了钱,怎么来钱快怎么行,至于是否留下好的作品是否真正做好工作,到底有几人在乎呢?

向老一辈艺术家致敬。

再说回来,如果我是唐僧,就算有孙行者护驾最多两关就剧终了。

女儿国一关基本99%的同志都会投降,剩下的在下一关投降。

图3 女儿国

一个人的毅力真的可以如此坚韧么?

按《黑金》里梁家辉说的,能比天还高么?也许真可以比天还高!

五一《何必西天万里遥》女声独唱,史艺英

女声独唱《何必西天万里遥》节选。

演唱者:史艺英。

伴奏:金凤凰艺术团民乐队。

乐队指挥:刘向前。

曲谱编配:侯麦才。

视频录制:谭成。

2024年4月23日,于泽州县秦庄村综艺晚会上,女声独唱《何必西天万里遥》节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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